Caligula Augustus Germanicus

L‘état,c’est moi

萨列里死亡十题

#失血
肉体的折磨是赎去灵魂的罪孽的唯一途径
萨列里有一把拆信刀,精巧的,镀银的,奥斯曼样式的小刀。
他总是随身携带着,这不奇怪,东方的玩意总是过分雕琢,维也纳的贵族总喜欢随身带些异教徒的小玩意来显摆阔绰。
只有萨列里知道有什么不同。
作为拆信刀,它过于锋利了,刀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,似乎能割破的,不止是薄薄的信封。
萨列里总是在灵魂被痛苦折磨的时候用它来赎罪,就像现在这样。
萨列里跪坐在水池边,解开了袖口,苍白异常的手腕上是清晰的血管的形状,浅蓝色的是位置较浅的静脉血管,紫色的是位置较深的。
萨列里研究过自然科学,他和每一个艺术家一样,默默赞颂着哥白尼的名字。
浅蓝色的和浅紫色的都不是他要找的。
轻声叹了口气,他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医生一般,在腕骨上下摸索了片刻。
清晰有力的跳动着的那个位置,他找到了他需要的。
小刀划破皮肉,红色的血液划过苍白的手腕,汇入黑色的衬衣,归于虚无。
疼痛让萨列里的动作缓了下来,他不能停止。
这是他赎罪的唯一途径。
小刀被狠狠地摁下去,切断肌腱,划破了鲜红的跳动的腕动脉。
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,沾满了萨列里全身,黑色的衬衣被血液打湿,彷佛浓郁的要滴下来。
心脏像是要从胸膛中跃出,明明已经是盛夏,他却感觉如同赤身浸入冰泉。
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,疼痛全部散开,只有一种飘飘然的,不知所以的轻松。
他是谁?他在哪里?一切全都无从知晓,仿佛初生的婴孩赤裸地来到世界。
上帝啊,他赎清了罪孽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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